一块玉，打碎了，不会是别的。
是碎玉。
看完《芳华》，南方冬夜风寒，刚听说清远下雪了。
芳华，很美的两个字，可以想到一切生命的好时光。
这算是年代戏吧，上世纪70年代的文工团、军装、老相馆、瓷盅、食堂、澡堂，以及无处不在的毛主席语录，随着《绒花》之歌，把上了些年纪的人一下子往回拉。
我自己，想起爸爸年轻时吹的笛子清亮，妈妈扎两条辫子时捧起手抄歌本的声音，影像在那一刻是可以招魂的，让人想活回去，回到寒酸而亲人围桌的童年。
也不只是年代戏，70年代里歌舞背后的阶层固化，门当户对，好人无望，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永远走向现世的巅峰，这些，又不止是70年代。
似乎，世世代代，善良者都像陀斯妥耶夫斯基写的《被欺凌与被凌辱的》，总是容易落伍、狼狈、无辜。
这样展示残酷，好么？
我不知道。
只知道，残酷是有的，如温暖是有的。
其实，很希望，世上有因果，好人得好报。
可是，世间常常相反，就真让人难过。
认真地想了，《芳华》的残酷，我个人是接受的。
只因为世间怎样丑着，玉不改其美。
一块被命运摔碎的玉，还是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