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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5 >> 2017年11月30日 星期四  共4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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格拉纳达的骄傲


近现代的诗歌,倡导着隐喻想象,诸如海子的“面朝大海,穿暖花开”或者是顾城的“你应该是一场梦,我应该是一场风”等。受“二七一代”诗人的影响,他们不再采用唐诗宋词中的七言抑或是规则精炼的五律。在国内,通过戴望舒的翻译,西班牙诗人加西亚·洛尔迦的诗作被众多年轻人所知晓,也为人们开启了一个从未接触的形式篇章。洛尔迦的《海水谣》《梦游人谣》在这代年轻人的耳里猎猎有声,以至于在“文革”期间仍默默流传着。在他的诗里,有一个炽热的世界——一个充斥着公牛、黑色天使、植物、岩石和昆虫的西班牙。

弗朗西斯科·加西亚·洛尔迦生于格拉纳达,他家附近有大片的橄榄林,日后将成为他笔下少有的安全庇护区。其作品是西班牙文化习俗的展示,夹杂着吉普赛歌谣和西班牙神话,他是格拉纳达的骄傲,也是西班牙诗歌的灵魂,后世评论其找到了“魔灵”,这是一种让自己进入着魔着迷的状态,并将观众带入其中。而洛尔迦,正是这么倾述的,正是如此表达的。

洛尔迦的诗作里常常强调着死亡、暴力、神话,但也有风景、美物。戴望舒翻译的《梦游人谣》首句:绿啊,我多么爱你这绿色!是洛尔迦作品中少有的平和缓调,一切都是绿色,如橄榄林一般纯粹,他用吉普赛姑娘在阳台的视角,看到了“马在山中,船在海上”,感受到“绿色的风”,看见了“绿色的树枝”,所厌恶的宪警亦是喝醉着无暇顾及其他。而这句话,是多少人心中对橄榄林,对西班牙的意识。绿的风拂面,在你抬头所见的阳台上,一位美丽的姑娘,被黑夜的暗裹住了腰肢,可她却是笑盈盈看着你,仿佛一切都沉醉在了绿色之中。

洛尔迦常在诗中与死亡对话——森林中的独角兽,漆黑的眼睛均是死亡的暗喻。而直到挚友斗牛士的死亡,才正式打开了洛尔迦对生命更深层次的挖掘与探讨。在祭奠朋友的诗歌中,反复出现了“公牛”、“鲜血”、“祭品”、“下午五点钟”等。公牛即是死神派来的幕僚,它利索地夺走了人的生命,用尖锐反光的角刺穿了生命倒计的沙漏,可又在后段揭示,公牛亦是祭品,是活着却又死了的祭品,是对死神的无奈服从,是流着泪却无法了却延续时间的可怜者。“下午五点钟”,诗人用感叹号加重将其位于每段的首段,这是朋友离去的时间,也是死神降临的节点,洛尔迦痛恨着,可只能如此。

洛尔迦他的生命停留在了38岁,他死于黎明,死于暴力,死于死亡。在此前,他在诗篇《黎明》中这样描述:“黎明来临,无人以嘴迎接他,因为这里不可能有清晨或希望。”黎明,在他眼看来带有腐水的朽味,是从地底下延伸上来的铁链。可是却如此凑巧,他被判决枪毙的那天,正是黎明。这段来自地底的无尽的铁链,牢牢锁住了洛尔迦的咽喉,让他窒息,在自己热爱的格拉纳达,在迷恋的橄榄林旁,化作了一阵悲风。

洛尔迦无时无刻不预想着自己的死亡,不畏生命停止的他曾在《告别》中写道:“如果我死了,请为我打开阳台。”,而在真正告别之后,人们真的为他打开了房间的阳台,放眼望去,阳台之外有洛尔迦最爱的橄榄林,有热情美丽的吉普赛姑娘,有满心喜悦的收麦者,但已不再有脑海里紧绷手枪的宪警。我们为你打开了阳台,我们在阳台处看见了你,你是诗歌丛中的绿色橄榄林。(文 广体记者站 贺沁怡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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